『請用一個形容詞形容你和柾國的關係』
水墨在便條紙上暈染，金泰亨皺了皺眉，努力在自己學過的詞彙中尋找。
一片空白。
－
又被訓話了。
金泰亨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打開保母車的車門，車內的成員們大多都因為長時間的訓練而昏昏欲睡，包括害自己被罵的罪魁禍首。
「可惡...」
金泰亨喃喃。
不曉得是因為要坐在起床氣最大的大魔王身邊還是因為自己被罵得腦袋昏沉沉那人還睡得一臉安詳。
顯然後者居多。
「別亂動。」
被閔玧其按回座位，金泰亨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為了看一眼田柾國已經半站起身子，車內窄小的空間必定會影響到一旁的閔玧其。
「抱歉。」
僵直的背脊在碰到柔軟的椅背才慢慢放鬆。
第N次刻意被成員隔開；第N次被經紀人訓話；第N次被哥哥們眼神警告。
只要自己和田柾國站在一起就像被安上粉色濾鏡，一舉一動都帶著曖昧。偏偏這些都是平常兩人的日常行為，只好一次次的隔離。
煩。
也許是因為被誤會的冤屈，金泰亨實在不太喜歡被這些視線和規矩給綁手綁腳。
「哥，下車了。」
車內只剩下自己一人，還有在門邊的田柾國。
自己居然一路無眠。一股無名火在體內竄燒，也忘了要控制力道，門發出一聲重響。
「走。」
「怎麼了？狀況這麼差。」
彩排出錯好幾次又被金南俊念了一遍，金泰亨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又佈上一層陰霾。
比起朴智旻總是前來關心，田柾國那小子好像自己心情不明朗時就會逃得遠遠的，連影子都看不見。
切。
「我去練習。」
朴智旻和鄭號錫對視了一眼，聳聳肩。
外星人要發起火來，什麼時候要攻打地球都是未知數。
休息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可以很剛好地在每個角落都看得到田柾國。
金泰亨翻著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歌詞，發覺對面沙發的田柾國姿勢和自己一模一樣，不甘心的拿過金南俊放在一旁的書。
「借我。」
「泰亨，」金南俊愣了一下。「那是原文書。」
一看，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讓金泰亨一陣暈眩。
原想要還回去，突然一道來自對面的視線讓金泰亨的勝負慾又開始作祟。
「哥是我的英文老師對吧？英文如此艱深豈能是說說而已，也要看啊！」
金泰亨又不知道哪條神經故障，金南俊搖搖頭，隨意拿一本雜誌，默默計算金泰亨還能撐多久。
果不其然，沒幾分鐘，剛還立定志向要鑽研英文的某人就打盹去了。
『你說，親吻對方是什麼關係才會有的行為？』
『戀人吧。』反應過來金泰亨說了些什麼的朴智旻瞪大眼睛。『你剛說什麼？』
－
研究指出做夢其實只要幾秒鐘的時間，金泰亨不太確定幾秒鐘是不是塞得下自己和田柾國的過去。
畫面中的自己會親吻田柾國，不是薄薄的唇瓣，而是他偶爾會不小心撞到上舖的額角。
有時候他也會心血來潮親吻他常帶著傷的手臂或是隨著年紀逐漸明顯的下顎線。
但無論如何，他們不會接吻。
待在夢境中的自己只能以第三者的角度觀看自己怎麼和田柾國相處。他索性坐在櫃子上晃著腳。
所以不是戀人。
不是人家所說的、所以為的戀人。
「起床！」
「嗯？」
「快到後台準備了。」
休息室只剩下工作人員和前來叫自己起床的朴智旻，金泰亨皺了皺眉說道：「你說的不是真的。不是戀人也可以親吻對方。」
朴智旻表情變化太快，金泰亨還沒搞清故中之意就被拉起身往後台衝去。
「你又抽什麼風！快恢復正常，要上台了。」
才不是發瘋。
對上那人若有所思的眼神，金泰亨轉過頭，卻少了幾分疏離。
雖然有些不敬業，但金泰亨必須承認他今天沒有在沉浸在表演中，還因此被金南俊偷偷拍了下肩：「專注。」
「知道。」
不過他還是沒有乖乖聽話，在無數次藉著和粉絲打招呼發呆後，他對上了田柾國的視線。
我們什麼都不是。
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在意料之中欣賞田柾國遲疑的表情。
『間接接吻也是接吻』
對面那人神情堅定，不滿的反駁，金泰亨笑了笑：『才不算』
隨後便拿起紙巾隨意折了個造型。
至今他還是學不會那種折法。
『我的嘴唇碰了這裡，而你的在這邊。所以，』嘴角揚起微微的幅度。『第一次接吻才不是你主動的』
－
表演到了尾聲，金泰亨折騰著手裡的毛巾。
他可不能連玩都輸給田柾國。
想像得出來現在身後的田柾國一定一臉鄙夷，金泰亨蹂躪著毛巾動作逐漸不耐煩。
不幹了。
被粉絲們獨特的手幅給吸引，一個個看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某種刺刺的觸感掃過唇瓣。
在看向那人的同時腦袋一片空白。
現在成年了連哥哥都撩？
田柾國似乎挑了沒有擦過汗的尾端，淡淡的香氣還在鼻尖流竄。
金泰亨不甘心又用手裡折得七零八落的柔軟學著那人逗弄自己的動作。
一下台，金泰亨拉過還喝著水的田柾國。
「借我一下哈！」
不曉得說話的對象是身邊的朴智旻還是田柾國，田柾國被領著到黑暗處。
「我們什麼都不是。」
一站到定點，金泰亨的開頭讓人摸不著頭緒，田柾國心一凜：「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按住田柾國想推開自己的手，金泰亨靠了過去，一片漆黑讓田柾國不確定唇上傳來消縱即逝觸覺是否來自於金泰亨，而眼前人已經笑著把自己拉回休息室。
「因為我們什麼都不是，」
所以未來也會有許多可能性。
田柾國，你準備好了嗎。
=Nothing like us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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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碩＿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