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朴智旻和閔玧其約好一起吃晚餐的日子。
提早十五分鐘到達T大門口的他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跑進廁所整理儀容,這是在以往朴智旻在應閔玧其約時絕對不會做的。在他的認知裡,閔玧其已然看過了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自然接受得了他日常的隨性。
不過今天的朴智旻對閔玧其隱瞞了一些事,他必須確保他的表演在控制範圍內。
距離兩人高中畢業已經過了兩年餘,分手也過了一年半,朴智旻不知道為什麼閔玧其還能若無其事地約自己吃飯,但面對如此莫名其妙的邀請他就是答應了。跟兩人在交往時一樣,只要是閔玧其,朴智旻就無法說不。
「嗨。」
少年,喔不,現在應該算是男人了,以往狂妄的綠髮和那些荒唐的歲月一起褪去,只留下永恆的黑。今天的閔玧其沒有把瀏海梳上去,好看的嘴角禮貌性的上揚和自己打了聲招呼--停!
強裝鎮定的朴智旻差點鬆懈下來,只因為此刻閔玧其看起來好親近了一些,就想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吐露出來。這樣的念頭頓時讓朴智旻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以最快的時間恢復了理智。
「走吧,去我剛剛說的那間。」
為了避免和閔玧其過多的交談,朴智旻在答應閔玧其一起共進晚餐後,就在聊天室討論並確定兩人要吃哪間餐廳。
面對安靜的閔玧其比起和不會接話的前男友相處來得自然多了。這是朴智旻在和閔玧其分手後保持的一貫原則。
但閔玧其終究不能如他的願。
「你怎麼了?」
他還是看出來了。
加快的腳步、緊緊抿起的雙脣、試圖用瀏海遮掩被淚水浸濕的眼睛......
「玧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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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智旻和閔玧其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要說共通點,就只有喜歡男性還有分科時選了三類組。
「你喜歡我?」一天放學,朴智旻偷偷畫著閔玧其的素描,太過專注忘了時間,直接被畫像的主角給截獲。
還沒等支支吾吾的朴智旻解釋完,向來冷漠的閔玧其第一次在他面前紅了雙頰,壓制住自己的大手甚至還有些顫抖。
「試試看吧。」
感性如朴智旻,在心跳的衝擊下,他興沖沖地替閔玧其開好通往心房的那扇門,他馬上就答應了,甚至沒考慮到他和閔玧其在那時說過的話用幾根手指頭就可以數出來。
事後,閔玧其拿這件事嘲笑朴智旻,說朴智旻衝動。
「哥先跟我告白的,還希望我拒絕哥啊?」
閔玧其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和閔玧其之間的隔閡不只個性南轅北轍,還有成績。填志願時,閔玧其不斷勸著朴智旻填他擅長的文科,但朴智旻堅持想和閔玧其一起填T大。閔玧其並不是相信朴智旻考不上,但他很清楚朴智旻填T大的動機為何,他不能放任朴智旻把未來交到區區一個"男朋友"手裡。
「哥是不是膩了?」
和平常一樣,閔玧其面對發脾氣的朴智旻總是一言不發,朴智旻低垂著眼眸,聲線顫抖:
「分手吧。」
最終他們的戀情起於朴智旻的不經大腦的答應,也終於他不經思考的結束。
畢業典禮那天,閔玧其向老師打聽當時朴智旻的志願序,才知道最終朴智旻還是填了T大,只不過發揮失常,沒考上。
理性如閔玧其,聽到消息的他在各種複雜情緒的衝擊下翹掉了畢業典禮,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搭捷運回得家還是騎著那台破爛的腳踏車。
這是他要的啊,不依附在某人影子生活的朴智旻。他必續冷靜。
閔玧其不斷告訴著自己。這個方法在和朴智旻分手那天奏效,但今天沒用,他不爭氣的擦著眼淚,最終看著T大的錄取通知書泣不成聲。
整整三天,閔玧其不吃不喝,連房間門都沒有踏出去一步,閔媽媽被這麼一嚇,猶豫再三打了通電話給她唯一知道聯繫方式的同學朴智旻。
「我去看看玧其哥吧。」
掛上電話不久,朴智旻就踏上了去閔玧其家的路程,他有意無意的放慢腳步,但他們家只隔了幾條街,走得再慢終歸需要面對現實。
「唉呀,智旻你怎麼也瘦了這麼多?」
面對閔媽媽的關心,朴智旻愣了下,有些失神的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臉龐。
「......玧其哥在房間嗎?」
「啊,嗯。」
閔玧其的房間沒有鎖,朴智旻輕輕推開房門,閔玧其用棉被蜷縮在床,視線緊緊黏在朴智旻身上。
「要不要繼續當朋友。」
說來可笑,他們兩人打從關係建立起就是情侶的身分,現在說要退回當朋友,有這個領域嗎?
朴智旻替自己的發言感到可笑,原本想打哈哈呼嚨過去,閔玧其卻發話了。
「好。」
事後回想,他把自己關了三天,其實就只是單純想看朴智旻一眼,他的心願已了,那時的朴智旻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之後他們就一直以朋友的身分出現在對方身邊,他們一起吃飯、喝酒、談天,但夜深人靜之時,閔玧其還是會在朴智旻熟睡後親吻他的額頭,而看似想開的朴智旻交的幾任男友,都和閔玧其有幾分相像。
他們走不出來,總有一天會隱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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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分手了?」
把已經哭成哭包的朴智旻帶到自己租的套房,朴智旻熟門熟路地拿衛生紙蹭鼻涕。
「他要,我不想給。」
閔玧其愣住了下,他曾告訴朴智旻要把第一次留給真正愛的人,朴智旻聽進去了,這代表這一任並不是朴智旻真正喜愛之人。
「他主動跟你提分手?」
「我主動提的。」
其實這次分手朴智旻並沒有難過到哪裡去,會哭只不過是因為在赴約之前用兩人一起買的隨身聽聽到了那首《知足》-閔玧其曾在晚上時彈給自己聽的一首歌。滿滿的回憶湧了上來,偏偏就在不久後他即將面對回憶片段的主角之一。
朴智旻想清楚了,他走上前,抱住了背對著自己的閔玧其。
他聽音樂習慣用隨機播放,但總是有那一首歌會讓他按下單曲循環,不斷重複,不斷重複,他想讓這幾段旋律駐足在自己的生命。
「我想把我自己獻給你,哥願意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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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轉過身,近乎瘋狂地吻上朴智旻的雙唇,朴智旻從未看過如此粗暴的閔玧其,但面對直接的閔玧其,他卻享受了起來。纏綿悱惻的吻帶著兩人上了床,閔玧其撐起身子,看著身下情迷意亂的朴智旻。
朴智旻望著閔玧其的雙眼,閔玧其的眼神褪去了慾望,沉澱過後依然無比專注描繪著自己五官的視線。他在想什麼啊,這雙眼睛,一直是如此注視著自己的。溫柔、包容、壓抑......
「閔玧其,我愛你。」
閔玧其沒有回應朴智旻的告白,他俯下身虔誠的親啄朴智旻的唇珠。他用他所擅長的方式告訴朴智旻自己的答案,
「朴智旻,朴智旻......」
閔玧其不斷地低喃,面對呈現奉獻姿態的朴智旻,閔玧其把自己的理性拋到了千里之外,他解開朴智旻的襯衫,大手撫摸著朴智旻明顯的肌肉線條,從脖子順下來吻到了小肉粒,閔玧其先是舔拭著肉粒旁的小疙瘩,引出朴智旻難耐的低吟,再用舌尖攻擊著肉粒中央的凹槽。
「啊!玧其哥......」
朴智旻的小手揉著閔玧其的頭髮,才簡單舔個乳頭朴智旻就覺得自己快射了,他急忙脫下自己的褲子示意閔玧其繼續往下。
太可愛了。
閔玧其看著這樣的朴智旻,下身又硬了幾分,他故意阻止朴智旻脫掉有色情水漬的內褲,用指尖摩娑著那塊水漬,隔著布料撓著朴智旻的龜頭,朴智旻快瘋了,在夢裡、在幻想裡,閔玧其都應該會是溫柔的那方,但結果看來明顯不是,他甚至覺得閔玧其有些失控。
閔玧其一直擔心著自己會情難自禁,也害怕把所有都交給自己的朴智旻最終會一無所有,他從頭到尾所不信任的,就只有閔玧其一人。
「玧其哥,你別想這麼多,我都想清楚了才做的,不,不是衝動。」
朴智旻撫上閔玧其的臉,使閔玧其直視自己。他害怕閔玧其再次推開自己,就跟閔玧其害怕自己後悔一般。
面對如此不安的朴智旻,閔玧其笑了。
他還給朴智旻一個溫柔至極並且和神聖的第一次相匹配的吻,任由朴智旻褪下自己的衣物。
「我愛你。」
「玧,玧其哥?!」
難以想像這句話是從如此不擅長表達的哥哥嘴裡說出來,朴智旻嚇得手一抖,差點被拉鍊夾到手,卻又因為感動整個人貼了上去,肌膚相親。
繞了一大圈,閔玧其的理性還是敗給了朴智旻的感性,按情勢看來,這樣的情況還會一直出現在他們的日常。
但他認了,也許這就是他所追求的,如同整整七十二個小時他只求見朴智旻一面,躲在角落守候許久只求與朴智旻並肩。
我愛你啊,朴智旻。
吻上吵著讓自己再告白一次的朴智旻,閔玧其在心裡再次複誦了遍,接著將他最心愛的男人擁入懷。
=普通戀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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