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一詞的定義有兩種,一種是拿來寵,一種是拿來使喚。
對金泰亨來說,田柾國似乎更偏向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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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國啊,幫我拿冰箱裡的草莓。啊,還有可樂」
那是一個朴智旻、金泰亨和田柾國相約看劇的一晚,光是廣告期間,朴智旻就看著田柾國跑上跑下不下十次。「喂,你有手有腳幹嘛不自己去?」
「得了吧,朴弟控」金泰亨大聲啃著田柾國遞來的薯片。「你們太寵他了」
餘光瞥到朴智旻疼惜地蹂躪田柾國還飄著清香的髮絲,金泰亨努努嘴,想叫田柾國去拿可樂卻發現身邊還有滿滿一瓶家庭號還沒解決。
一時氣悶,兩手握著瓶子,就開始死命地往肚子裡灌。
「金泰亨,你瘋啦?!」
沒因朴智旻驚訝地呼喊而停下動作,糖分高得嚇人的可樂硬是被金泰亨嚐出了苦味。
「柾國...再幫我拿一瓶來」
寶特瓶被大力地丟在木頭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泰亨哥,你...」
「我說了,幫我再拿一瓶!」
也許是被灌了太多氣泡,金泰亨在看到田柾國緊繃的眉線時不禁感覺頭有些脹痛。
不知不覺的,田柾國這個在團裡唯一的弟弟,在心中的分量越線太多。
明明知道其他成員們對柾國的關心只是來自對老么的疼惜,他厭惡;明明知道男生之間有肢體接觸是正常的,他神經質;明明知道不可以常常指使柾國,但他實在想不出來除了電玩和漫畫,自己有什麼值得和田柾國促膝長談的地方。
只有利用弟弟這個名義叫田柾國做事,金泰亨叫田柾國這三個字才不會想入非非。
「哥,你的可樂...怎麼了?」
金泰亨的臉色有些慘白,潔白的門牙還咬著下唇。田柾國蹲下身,卻被金泰亨大力推開。「我去一下廁所」
朴智旻一邊看著劇裡的男主角在告白的女主角面前糾結,一邊把撒在地上的薯片解決乾淨。「真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才剛拿到可樂就往肚子裡灌,不想上廁所都難」
對啊,只是喝了太多可樂想上廁所而已。
田柾國努力忽視剛剛金泰亨眼裡那抹疏離。
金泰亨還是有把劇看完。扶著門、夾著腿,眼神還死死盯著無辜的電視螢幕,惹得朴智旻笑到臉發紅。
「笑死我了!先生要不要來一壺尿壺?」
拍開朴智旻的手,金泰亨巴著枕頭不放。「別吵,沒看到廣告我不去廁所」
「哥,你有必要嗎?之後網路上看就好了」
「我就想看最新的,怎樣?」遇上田柾國的金泰亨語氣總是會弱上幾分,毫無剛剛使喚人做事的氣勢。
好不容易播完預告,金泰亨快步衝往廁所,留下客廳裡笑得喘不過氣的朴智旻和望著天花板發呆的田柾國。
『我們離遠點吧』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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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回歸,閔玧其、金南俊和鄭號錫都忙得沒天沒夜,相較之下,其他成員的睡眠時間就多了許多。
「你們去哪?」半夜三點,金泰亨一臉疑惑的看著站在門邊的朴智旻和田柾國。
「我去買消夜給玧其哥他們吃」
「你?」燈被打開,此時金泰亨才發現田柾國穿著睡衣,好看的杏眼眨啊眨,好不無辜。
「對啊,柾國說有話要跟你說」朴智旻毫不留情地把猶豫不決的田柾國推進房間。「別太晚睡,明天還有練習」
田柾國兩手空空,看也不像是要打電動或是看漫畫。
金泰亨吞了口水冷靜自己已經飄到外太空的思維。
「怎麼了?」田柾國沒有回答,只是逕直走向金泰亨,金泰亨在角落縮了幾分,因為太過明顯又往田柾國靠過去。「有心事?」
「有。以後可以叫哥別總使喚我做事了嗎?」
田柾國沒有直視金泰亨,金泰亨卻莫名感到憤怒。「你覺得我是在把你當下人?」
「不是,可是哥叫我做事的次數太多,就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
腹部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田柾國摔下了床,察覺不對勁的金碩珍衝進房間,金泰亨維持著剛剛的姿勢,顯然還沒緩過神。
「泰亨,你說話就說話,打柾國幹嘛?」
看柾國被金碩珍抬上床,從手骨的疼痛可想而知田柾國的腹部會有多精彩,果然一掀開,被打過的地方已經覆上嚇人的瘀血。
「我去幫你拿藥把瘀血推開」
金泰亨可想而知會得到金碩珍不諒解的眼神,緊握的拳頭又多用了幾分力。
「哥到底在想什麼我真的不清楚,但請不要把粉絲給你冠上的四次元應用在每件事上」
「我會受不了」
成員打架並不是第一次,卻隔了很久才再次發生。
畢竟現在大家都已磨去了稜角,也大概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不會輕易觸碰。
朴智旻真的想不透有什麼理由可以讓金泰亨對田柾國動手。
「你們那天到底講了什麼?」
練習室外,朴智旻拉過金泰亨,金泰亨一臉不耐煩的甩開。「你們就護著柾國吧」
「我不是護著他,團體要走很長一段。我是站在你的朋友和團員的角度說這番話的」金泰亨稍稍消了點氣,朴智旻見金泰亨終於聽得進話才又繼續說道:「那晚柾國跟我說,他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給他的感覺,很難摸清。」
「說是像弟弟的哥哥也不是,唉呀,反正就是跟不上你的思考頻率。我跟他提議要不要和你換個相處模式,試著溝通之類的,不過你也知道他嘴拙嘛...」
隔著一扇門彷彿可以在腦海中描繪出忍著痛練習的田柾國,金泰亨皺著眉:「智旻,我回去拿東西馬上回來」
「唉?」朴智旻呆呆地望著早已跑遠的身影。
『我嘴拙,你腦拙,這樣不是挺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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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的態度轉變的和翻書一樣快,一下從老家那裏拿什麼去疤痕的藥膏給田柾國,一下和朋友要優待卷說要請田柾國吃羊肉串。
「我不去,哥和朋友去吧」
「唉呀,柾國不去我和玧其哥去啊!」
一把搶過朴智旻手上的優待卷,金泰亨忿忿不平說道:「你家玧其哥有錢,版權費就夠包養你了,吃什麼羊肉串」
無視朴智旻在身後心虛的叫喊,金泰亨盯著手上被小心翼翼摺好的優待卷,失落的心情就像被厚厚的烏雲怎麼趕也趕不走。
對田柾國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到底要我怎樣...
金泰亨隨意將優待卷塞到剛出廁所的鄭號錫手上。
「幹嘛呢?」
「哥去吃羊肉串吧」
「......」
也不能怪田柾國適應不良,畢竟金泰亨上一秒一句話都沒說就動粗,下一秒又一副韓國好哥哥在身旁周旋。
這樣就算了...為什麼連晚上也...
不屬於自己的冰涼在自己的腹部徘徊,冰涼的膏狀物被搓熱的手推開,小心翼翼在傷口附近畫圓。
「我們柾國要快點好啊」
田柾國不懂為什麼金泰亨不想被發現還是要出聲,也沒阻止,繼續透過從門縫透出的光線觀察在被窩裡偷偷摸摸的金泰亨。
「柾國...對不起」
五味雜陳。
發現田柾國醒著時已經晚了,金泰亨被狠狠地用棉被摀住,厚厚的棉被只能大致讓他推測出自己被田柾國抱在懷。
田柾國已經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原本覆上一層冰的五官融化開來,眼底甚至多了一絲笑意。找出被包得緊緊的金泰亨的頭,金泰亨滿臉通紅,嘴裡還念著什麼會不能喘氣之類的話,臉上的淡粉已經不知道是被憋出來還是因為眼前這位弟弟而造成。
「柾國啊...」金泰亨想低下頭,卻發現田柾國把自己包得連低頭的空間都沒有,乾脆直視田柾國那雙漂亮的杏眼。「那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吃錯了什麼藥才會一直指使你做事,我們之間好像除了玩和工作沒有什麼話題了...我...」
「你想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卻不知道要找什麼理由?」
金泰亨瞪大眼睛,驚訝於對方早已明瞭自己的心思。
「我一開始也很排斥,因為哥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一下就被人看出你的心思。」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厭惡你頑劣的接近...甚至有點依戀」
抬起頭,金泰亨的雙眼已經染上水霧,手還是被被子牽制住,無法遮掩,眼淚就這樣還無掩飾地掉落。「那為什麼那天晚上說那奇怪的話...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
田柾國頓了下,笑意被滿滿的羞澀給蓋過。
「如果要在一起的話,要把所有會不合的原因都解決吧」
終於從棉被中恢復自由,金泰亨咬咬牙,總感覺不甘心,不過還是把頭埋進了田柾國的頸窩。
「搞什麼...你就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彎彎繞繞一堆」
田柾國笑了笑,也沒急著吐槽懷裡的金泰亨:「哥,我可是以要過一輩子的條件在和你交往的,不能輕忽」
接住金泰亨的拳頭,田柾國順著動作將金泰亨壓在床墊。
「我們才不會不合」炙熱的吻結束,金泰亨按住蠢蠢欲動的田柾國。「因為我像你愛我一樣愛你」
=不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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